第(3/3)页 这不都废话吗?“你似乎也没多了解她嘛……”杨冠玲后脑勺抵着墙,不自觉地小声嘀咕。 男人闻言一笑,嗓音放柔:“那时只不过是青涩少年,倒也未想太多。” “年少时,常常纠结于无意义之事,错失其可拥有之时。” 他顿了顿,语气仍旧轻柔却夹杂苦涩,“……情窦初开本如此。” 杨冠玲心中一软,只觉得长久埂于内心的疙瘩被男人诚实的言语一一冲淡。 “我知道……”他一脸柔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和她是不同的,完完全全不同的。” 语罢,刘盈举起酒囊大饮了一口,他看了看天色,此时天际已是满天星斗,夜里轻抚的晚风略显凉寒。 男人俊眉微蹙,面色担忧:“你可会觉得冷?觉得饿?觉得困?这越晚温度怕是越寒……”他举起手欲解下披在身上的袍子,可抬手脱衣的动作却隐隐拉扯到他左手臂,“你等我一会儿……就快好了……”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牙关却不自觉地咬紧。 唉…… 杨冠玲看着他忍不住一叹,最后干脆躺下身来,脸蛋面向镶嵌于夜空的点点繁星,她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其实,我根本不是张嫣。” 刘盈身形一僵。 “我也并非这个时代的人,我的家乡在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们那边的世界,跟你这边真的很不一样,男人只会娶一名女子为妻,他们不是因为父母的媒妁之言在一起,是凭借着真心相爱。” 男人动作轻柔地把衣袍盖于少女身上,“……听起来倒是不错。”他学着少女一样躺下身子,侧着脸看她。 “那当然,”杨冠玲表情有一丝得意,“在我们那里啊,男人疼爱妻子可是应该的呢。” 她轻轻闭上眼睛,想像自己依然身处于那个遥远的时空,“……我们如果想念一个人,只要透过一个东西便可以把自己想说的话告诉对方。” “如果想去一个地方,无须耗时费日的步行与乘船,用不着多久便可到达……”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尘封于内心已久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 “……最后,我无意间得到了一个机会,可以让我拥有回去的可能。” 说到这里,杨冠玲顿了顿,开口语调极轻:“你可相信我说的?” “只要是你说的,我从来没有不相信。” “可是我现在中毒了……”少女语气忽地紧张起来,“而且……那个解药配方除了百解丸之外还需要……你的血……” “什么?”刘盈一下子弹跳起身,二话不说举起右手,便想朝其指腹一咬,却又略停顿,“你量要多少?我这伤口流血怕是流得太慢……在这当口又没有刀子……这可怎么办才好!”男人神情焦急又苦恼。 杨冠玲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坐起身来,只觉好气又好笑,“你别那么紧张,我这毒慢点解也无妨,况且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解毒方法是怎么一回事……” 刘盈气恼的瞪她一眼,接着似是无力的头往壁上一靠。 杨冠玲瞧他默不作声,只好迳自地拿起酒囊,饮了几口。 半晌过后,男人出声,语气犹豫:“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杨冠玲一愣,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我……很想知道你真正的名字。”男人口气是难得的小心翼翼。 少女忍俊不禁,于夜色下,笑吟吟的看着他。 男人听不见回应,只以为她不愿意,“不说也没关系的……”他语调依旧温和却藏不住其失望。 杨冠玲忍不住又笑了,一双眼眸雪亮而清澈,她一字一句说着:“我叫杨冠玲……” 她笑得极是欢喜,吊儿啷当的问:“游戏还没完呢,你猜猜看……这是真的还假的啊?” 刘盈闻言一笑,站起身来,举起未受伤的一只手作揖,毕恭毕敬折腰道:“感谢姑娘告诉在下芳名。”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饮了口酒后调笑问道:“敢问汝觉得,本姑娘大名如何呢?” “这个嘛……”男人面有难色。 ──嗯?通常知道穿越女的真正大名不都会赞美几句例如:这名字真好听这名字真可爱这名字真有趣这名字真适合你吗? “虽说……姑娘的芳名不甚特别,”刘盈静静地笑了,笑得绮丽动人,“但对在下来说,这与姑娘为在下取的字满足是一样的……” “一辈子,永存于心。” 再多的不满,也因为男人这句话转眼化无,如同一条暖泉,抚平峰峦嶙峋,温和而轻柔地于少女心窝。 这个夜晚,洞内笑声朗朗,宛如一场最香甜美好的梦,隔绝了现实的残酷,使人陶醉其中,沉溺不拔。 杨冠玲是没有发现的,于洞外冷寂的夜空里,正巧有一鸟禽类拍翅而过。 牠发出了一种在人类耳里称为悲啼的叫声。 牠的毛是雪白,嘴是腥黄,却与寻常同种鸟类不大相同。 只因少了一只眼睛。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