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知人知面不知心!父亲了解范老多少,而你又了解范老多少?” 独孤戾将眼神从独孤妗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一旁半敞的拱窗。时才刚过未牌,外头却灰蒙蒙的一片,几片轻如鹅毛的雪花缓缓飘落,有几片随着冷风吹入温暖的厅堂。 独孤戾再度将视线转回独孤妗脸上,薄唇轻启∶“我已经摸清楚范老的意图,他无心将我拱上皇位,只想自己做皇帝。也是因为我知道范老的计画,所以戮他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为什么?”独孤妗听到此,已难掩心中的愤恨,她揪紧手里的丝帕,愠怒道∶“告诉我!范老究竟有何居心?” 只见独孤戾悄悄转开视线。其实从以前到现在所安排的全是范铭的计画,就连他对言梧聿像是动用私刑的举动亦是范铭的安排。原先的计画是真要把作为旧派之人的独孤妗送入后宫,以便牵制南宫戮。如今范铭发现一个秘密,计画因而变更。范铭与自己做了项协议,他很清楚他根本不想夺取南宫戮的皇位,所以他让他得到妗,他自己则是接收南宫戮的帝位。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对独孤妗挑明着说的,独孤戾在内心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回坐在木椅上的独孤妗。 只见独孤妗那双美眸已经染上一层冰霜,冷漠地觑着独孤戾,“如果这是你想要我放弃南宫的借口,休想!” “妗!” “出去!如果你自己不走,我就要叫人了。”独孤妗撂下狠话,便撇开头不再把视线对着独孤戾。她会有这种举动,除了独孤戾不对自己说出真相外,还有深怕她再对次对上写满温柔和爱意的视线后,她会无法把持自己。 独孤戾欲要开口辩解,却又意识到什么而沉默下来。 连下了三日的雪终于在今日酉时止了歇,兰京的街道上除了产雪的苦役外,推着小车的小贩也纷纷冒出头来,站在扫净的街道开始叫卖。 随着时间推移,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恢复以往夜间热闹的景象。 身穿微服、肩上披着银灰色斗篷的南宫戮轻轻朝掌心呼了口气,行将到一个小贩前叫了碗热茶入喉暖身,也同时叫了一碗给站在身后的秦雁真。 秦雁真谢过南宫戮后饮了一口,望着南宫戮的侧脸唤了一声。由于是微服出城,所以秦雁真唤南宫戮时以“主子”作为称呼。 南宫戮将瓷碗递送给小贩,瞥过头望着秦雁真,“什么事?” “小的想过,主子还想要到秋桐茶馆弹琴一事恐怕还是有些不妥,就怕打草惊蛇,反而。” “用不着担心。”南宫戮露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拍了拍秦雁真的肩头。 南宫戮再次踏入秋桐茶馆时,脸上已经戴上雕刻华美的面具。茶馆的老板一见到是几日前曾来献艺的那位伶人,赶紧殷勤招待他上了三楼的厅室。 秦雁真吩咐了几位侍卫在茶馆门口和茶馆四周进行戒备后,也随着南宫戮到了三楼。 看着这说熟悉也不能说熟悉的厅堂,抱着琵琶的南宫戮心中忽有种怅然若失之感。他瞥眼瞧着当初那三人所坐的茶几,回忆起当时与他们讨论关于《兰陵王》一事,藏在面具底下的俊容逐渐浮出了淡淡的笑意。 此刻三楼的厅堂还尚未有客人在此用茶,南宫戮便抱着琵琶走上前头坐定。 黑眸隔着面具的孔洞往附手而立的秦雁真那头望去,思忖数秒,他笑着问道∶“雁真,你有想听什么曲子么?” 南宫戮这样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秦雁真吓了好大一跳,他茫然地望着南宫戮,半刻说不出话来。南宫戮笑着摇了摇首,只道句∶“不然就从你最近在书上读了些什么,告诉我罢!”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心灰意冷的独孤戾伸手腾开衣袖,反身朝着门首快速离去。 就在独孤戾踏出厅堂的瞬间,他隐隐察觉背后有道困惑不已的视线正注视着自己。 薄唇一度勾起了笑,却想到方才她看着他那样冰冷的眼神,让他的脸顿时又沉了下来。 秦雁真在脑海了搜寻了一阵后,目光怯生生地对上南宫戮的黑眸,“呃。那麽就请主子唱首《子夜歌》罢。” “《子夜歌》。?” 黑眸瞬间写满疑惑,秦雁真一看南宫戮有些古怪的反应,紧张得不知所措,“是、是小的挑的不好么?” “不。”南宫戮笑着摇了摇首,“雁真说的,该是南朝乐府的子夜歌罢。” 这首《子夜歌》的解释除了有怨叹良人的薄情,亦有对爱情的渴望。 秦雁真这个小子难不成也有心上人了么?南宫戮笑笑,指间却已开始拨挑怀中的琵琶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