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南宫戮掉头往一旁雕有双蛇的锁窗下的角落过去,捞起刻有象征南宫家双黑蛇的琵琶。 指间轻轻拨了拨弦,一开始他本来只是想随意拨弹唱唱,忽然想起今晨的事,还有言梧聿肩头上的那片雪白花瓣。 忍俊不住地,他闭起眼,开口轻声歌唱∶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南宫戮停下拨弦的手指,忽然想起去年凤在朱色小亭内拒绝自己的画面。 她用着那双永远都能救赎他的金色双眼瞅着他,绛唇轻声道着“我不能和你走。” 抱歉,我不能和你走。 其实南宫戮心底清楚,凤对他兄长的感情是不可能移转到和他长相神似的自己身上,可是那日他还是奢望眼前那位已经长大的女孩会露出他所深爱的笑脸,答应和自己回到兰国。 思及此,浑浊的黑瞳滚出了无语的泪,然而抱着琵琶的南宫戮完全没有意思将之抹去,任凭那些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 他缓缓伸手从怀里探出三只雕工精细的小小木偶,一只是他自己,另外是南宫尚,还有一只┅┅ 指间轻轻触碰着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庞,那是小小的凤。 这三只小小木偶是南宫尚同一封手书遗留给自己的,信中没有解释为何要留给他这三只木偶,不过他思过,或许是因为南宫尚清楚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物事就是这些了罢。 南宫戮无语凝咽地瞅着手中的偶人,回忆不断不断地往回倒转。 现在他的身旁已经没有尚哥、也没有凤,只有他孤孤单单的一人坐在兰国的最顶端,治理着严格上来说不能算是自己的国家。 高处不胜寒。 是啊,南宫尚就是知道这点,所以才将皇位让给自己,不是么? 琵琶声复又从锁窗底下传出,彷佛应和着南宫戮此刻那张讽刺般的笑容,奏出的琐碎乐曲听来令人发颤。 原本守在寝宫门外的其中一个卫兵神色仓皇地走入里室,在那之前南宫戮早已掩饰好情绪,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得瞅向那名卫兵。 只见卫兵拱过手,禀告道∶“陛、陛下,言尚书求见。” 梧聿?南宫戮心头有些吃惊,不过望着卫兵的视线却趋于冷漠,“喔,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为什么他还跑来这找朕?你们没有跟他解释朕准备要就寝了么?” “是、是的,小的有对言尚书如此说明,不过言尚书却说┅┅”“陛下,很抱歉臣擅自走了进来,因为臣惟恐卫兵会传错话,所以还是亲自来了。” 言梧聿纤细的身影立在进入里室的门首旁,对着一脸不悦的南宫戮拱手,“请陛下原谅。” “┅┅算了。”南宫戮摆摆衣袖,将僵直在原地的卫兵给遣退出去。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南宫戮凭着案几而坐,目光刻意不停留在那些堆叠成山的卷宗上。 言梧聿推了推镜架,在南宫戮的对首席地而坐。 “今天陛下您又刻意避开那个问题了罢?” 只见言梧聿开口便一针见血,南宫戮眉宇微挑。 果然是自己看上的人,南宫戮凝望着眼前的言梧聿。 南宫戮原本是兰国的尚书,只是阴错阳差成为兰帝,所以尚书令的职位就空了出来。而言梧聿就是当时南宫戮担任尚书令时的尚书仆射,南宫戮相当欣赏只比自己年长一岁的言梧聿,在南宫戮为未来南宫尚回国之事而铺路时,一路上支持着他的少数官员中最前首的人即是言梧聿,因此在南宫戮即位后立刻提拔言梧聿成为他的尚书令。 不过其实提拔言梧聿最主要的理由只有南宫戮一个人清楚,思忖中的黑眸投往对首那张清秀的脸。 因为言梧聿有一双和凤神似的眼眸,就连发色也有那麽点相似。 “陛下?”淡黄色的眼眸瞅着陷入自我思绪的南宫戮,听到言梧聿唤着自己的嗓,南宫戮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嗯┅┅”南宫戮低吟着,手倚着侧边脸颊开始替两人斟酒,态度很明显的不想在此时此刻谈论这样的话题。 “总不能一直这样逃避下去罢?”言梧聿轻声道。 南宫戮没有作声,只是一昧咬着下唇,冷着一张脸将酒觞递给对首的言梧聿。 “唉。”南宫戮啜饮一口金樽,目光淡然地迎着言梧聿的视线,言梧聿回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薄唇轻启∶“您今天也听到范太傅他们那群旧派是怎么对您说的罢?” 南宫戮放下酒杯,美丽的脸庞登时浮出厌恶的神情。 ‘如果您再不亲自遴选后妃,届时我们会自行安排。’ ‘自行安排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会亲自替您挑选后妃,我们几位老臣可不愿意见到独孤家的血脉就此断绝啊!’ “如果真让他们替您选后妃,那女人也只会成为他们的魁儡罢。”言梧聿推了推镜架,端起酒觞轻轻啜饮着温酒。 南宫戮注视着隔着镜片的那双淡黄眼眸,顿了几秒后开口,“朕原以为他们此次会说的是要针对一直不立妃的事直接罢免朕,结果竟然下的是这步棋。” “嗯┅┅”言梧聿端着下首,若有所思。 第(2/3)页